为什么要了解情绪?
在二十一世纪,体力劳动减少,脑力劳动剧增,心理健康疾病高发。其中一个大类就是情绪健康问题,比如抑郁、焦虑、恐惧。同时,我们每个人每天都会与情绪打交道。情绪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什么是情绪?这是情绪心理学的一个经典的定义。
(1)情绪是包含主观体验、外部表现和外周生理唤醒的心理状态集合体。
(2)情绪是人类心理模型的一项关键特征。
主观体验,是指你的一个心理状态。人通过认知收集了大量的信息,但是不同的人对同样的信息,有不同的体验,有的人会感到悲观,有的人觉得乐观。
当一个人觉得悲观的时候,它会出现一些典型面部表情,还有一些心率的变化,还有身体的肢体语言的变化。这就是外部表现和外周生理唤醒。比如,当你觉得高兴的时候,有可能会嘴角上扬,或者有一些更兴奋的表现。
情绪在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偏偏大众对它所知甚少。如今市面上流行的众多情绪观点远远落后于情绪科学研究成果,比如,以下三大流行观点经不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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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种情绪都有其独特的生理表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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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种情绪在大脑有一条专属的神经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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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呈现为爬虫脑、哺乳脑和皮质脑三重脑。
如何掌握二十一世纪情绪科学最新进展?推荐四本书。
书 1:《情绪》

作者是世界知名神经科学家、心理学家莎·费德曼·巴瑞特(Lisa Feldman Barrett)教授。巴瑞特教授是美国艺术与科学学院院士,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也是美国心理科学协会主席与 TED 演讲者。
这是一本远超预期的杰作。作者带着我们步入一个情绪 2.0 新时代。目前,我们关于情绪的理解,深受达尔文影响,包括平克、达马西奥等杰出认知科学家在内,无不将情绪看作进化影响产物。
也许,你听说过这类说法,人性是“理性”和“兽性”相互博弈;情绪好比大象,控制情绪好比骑象人;因为进化的不同,因此,我们的大脑会复现人类演化的历史,最终在大脑中呈现为爬虫脑、哺乳脑和皮质脑三重脑,情绪控制不当往往在于三重脑失调。
然而,巴瑞特教授用数十年如一日的研究以及众多同行证据,证明它们统统错了。如何理解情绪的本质?成为情绪专家?是时候升级你大脑中关于情绪的认知了——这就是作者原创的情绪建构论。知名心理学家,哈佛教授吉尔伯特将此书称之为:达尔文之后最重要的情绪理论。名副其实。
这本书更令我兴奋的是,包括但不限于巴瑞特教授,我们在见证认知科学的大转向:从本质主义到操作主义;从小实验到大理论;从粗陋进化论到复杂科学论。二十一世纪,我们终究将对人性理解更深刻。
更多请参考我的推荐序:《情绪》推荐序:达尔文之后,情绪观念大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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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书目:莉莎·费德曼·巴瑞特. (2019). 情绪 (周芳芳, 译). 中信出版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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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文书目:Barrett, L. F. (2017). How emotions are made: The secret life of the brain. 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
书 2:《情绪心理学》

这是一本经典的情绪心理学教材。阅读此书,有助你了解在巴瑞特之前的情绪科学脉络。
该书第一部分主要介绍了有关“情绪”的一系列基本问题;第二部分回答了情绪如何影响人们的生活;第三部分探讨了如何增进情绪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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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书目:米歇尔·N.希奥塔, & 詹姆斯·W.卡拉特. (2021). 情绪心理学(原著第三版) (周仁来等, Trans.). 中国轻工业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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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书目:Kalat, J. W. (2011). Emotion. Wadsworth Publishing.
书 3:《理解情绪》
目前,情绪科学界并不是所有人同意巴瑞特的观点。尤其是巴瑞特攻击较多的艾克曼(Paul Ekman)。
艾克曼非常幸运,他有一位好学生。他当年教导的一位博士生科特纳(Dacher Keltner),如今同样成为知名心理学家。
科特纳并不认可巴瑞特教授对自己老师艾克曼的一些攻击,为了捍卫老师的荣誉,他投入无数科研经费,和学生共同提出一个新的理论——语义空间论。
他们先从视频网站上提取了所有能找到的与情绪相关的几万个短视频,再找到很多被试,让他们对找出来的视频进行情绪评分。最终得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结果,的的确确存在 27 种被人们经常使用的基本情绪(Keltner,2017)。他这篇论文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 (PNAS)上。
本书即科特纳参与编写的情绪心理学教材,同样受欢迎。在最新的第四版中介绍了语义空间论等关于情绪研究的最新进展。
无论巴瑞特还是科特纳,我认为他们都有对的地方,也有错的地方。巴瑞特是大对小错,科特纳是小对大错。在我去年提出的“情绪情境论”中,对两人的观点进行了调和。
- 英文书目:Keith Oatley, Dacher Keltner, Jennifer M. Jenkins. (2018). Understanding Emotions 4th. Wiley.
书 4:《心流》

2021 年,《心流》作者,被称为“心流之父”的心理学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Mihaly Csikszentmihalyi 1934-2021)去世,享年 87 岁。
也许,记住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记住一个人给人类文明的贡献。学习心流理论,最重要的一本是《心流》。
什么是心流?心流的英文是 Flow,在中文世界中也翻译为福乐、沉醉感、沉浸感、流畅感等等。心流是指人们在当下的一种情绪体验,此时此刻,人们对某一活动或事物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完全投入其中。心流是你从当前所从事的活动中直接获得的情绪体验,回忆或想象等不能产生这种体验。
我给教授这本书写的推荐序是《胜利者一无所获》。我所作序言借海明威的故事,串起心流、刻意练习、自我决定论等,向那些活得骄傲的人致敬。我的推荐语如下:
经过近五十年的发展,心流一词已经从学术界成为流行文化的一部分。它构成了今日盛行的积极心理学基石,成为互联网产品设计重要考量指标。契克森米哈赖教授的《心流》一书正本清源,以原创者身份回答了心流是什么,心流有什么意义,如何获得心流等。这本书也是幸福人生必读之书,当下的快乐是什么?幸福的真相是什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相信各位读者会开卷有益。
更多参阅我的推荐序:《心流》推荐序:胜利者一无所获
以及纪念教授的文章:纪念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教授:心流理论极简入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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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书目: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 (2017). 心流 (张定绮, 译). 中信出版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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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文书目:Csikszentmihalyi, M. (1991). Flow. Harper Perennial.
阅读建议
实际上,情绪科学近些年取得极大突飞猛进。大体上,可以理解为二代情绪科学发展脉络:
第一代:以艾克曼为代表的基本情绪学派,以及以拉扎勒斯为代表的情绪评价学派。这是目前心理学教科书上关于情绪的常见观点。但是都落后于学界发展了。
第二代:以巴瑞特为代表的情绪建构学派,代表的是情绪科学界近 20 年的突飞猛进。这是心理学教科书虽然还来不及写的。但目前在情绪科学界已经处在统治地位。第一代的艾克曼学派不甘于失败。科特纳尝试反驳巴瑞特,但更多是从局部与细节层面扳回一城。
如果想了解二十一世纪的情绪科学最新进展,巴瑞特教授的《情绪》是必读,代表颠覆性的情绪科学观点。了解第一代情绪科学研究脉络,可以阅读《情绪心理学》。了解艾克曼学派的情绪观点,科特纳编写的情绪心理学教材《理解情绪》可读。
21 世纪的情绪科学还有一个大的进展,就是关于积极情绪的研究。种种积极情绪,受关注的就是活在当下的心流,不妨阅读契克森米哈赖的《心流》。
